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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“瓦尔哈拉宫”

(二)“瓦尔哈拉宫”

艾利希尔步行穿过大半个城区,抵达这座宏伟的宫殿前。

“终于知道为什么说‘到了就能看见’了。”

在一片相对来说较矮的民居后面,是一座高耸的,真的有如瓦尔哈拉般宏伟的宫殿矗立在森林边缘,两旁的高墙仿佛城墙一般,能与之媲美的恐怕只有阿尔庭大会的会场了。

阳光照射下,宫殿外洁白的大理石立柱发出耀眼的白光,正门道路尽头,奥丁神像高高耸立着。

奥丁斜坐在他那称作希里德斯凯拉夫的御座上,戴着宽边帽,遮住左眼,身上披着大氅,氅上布满云与雷电图案。

他一手揽着鹰盔,一手抱着神枪冈古尼尔,座上停着福金和雾尼,脚旁蹲着基里和弗里奇。雕像面朝斜下方,似乎在看着路上的人们。

路的两旁排列着瓦尔基里仙女像,一共十六座。

她们戴着两旁有翼的头盔,左手持着长枪,右手持着圆盾,腰间挂着短剑和盾牌,虽说有护面的遮蔽,但是雕像的眼睛却栩栩如生,眼神仿佛利剑一般透过来者。

她们目不斜视,如同护卫着道路。

艾利希尔来的时候,只有几个人在正门的路上走动。等他把眼神从神像转回前方时,只有一个人还站在路上。

艾利希尔经过时看了一眼,那是位背着长枪的少女,棕黄的长发披在肩上。正仰望着瓦尔基里像,像是在祈祷一般。他特别留意了一下瓦尔基里的名字:布伦希尔德。

艾利希尔走进大厅,坐在一张方桌前的人就抬起头来。艾利希尔也注意到了他,当艾利希尔看到那人眼睛的一瞬间,他差点就要抽出长剑。

那不是一般人的眼神,也不会是什么文职人员的眼睛,那绝对是出生入死已久,斩落无数人头的战士的眼神,艾利希尔在长达六年的芬布尔之冬里,也没见到这样的眼神几次,但每一次,他都只能仓皇地逃跑。

“那边的小子。”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响亮,如同钟鸣一般“你就是艾利希尔吧,哈尔巴德说你合格了,过来登记。”

艾利希尔小跑着到方桌前,才发现那名战士坐着竟然快要和站着的自己一样高。

“没想到在这时候还能收到恩赫,明明已经过了时候了。”战士小声抱怨了一句。“艾利希尔,报告身高体重。”

“四步尺少三指,七十格尔。”

战士记下这些内容。“擅长用什么武器?”

“呃…没什么擅长的。”

战士闻言,满脸狐疑地抬起头,看着他。

“那你怎么打败古尔德的?难不成他吃你贿了?”

“古尔德?”

“第一关跟你比剑的那个。”

“哦,我当时用了剑,弓,斧,捕兽夹,烟雾弹,飞镖…”艾利希尔倒是顾及战士们对正大光明的战斗的情感,没有把断剑器说出来——而且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弓和剑还没去找那个古尔德要——但战士在听到捕兽夹往后的时候倒是满脸惊奇。

“好吧,那这些里面你最擅长用什么?”

“弓和剑。”

“年龄?”

“十七。”

“出身?”

“自由人。”

“家乡?”

“埃瓦兹诺德。”

战士又把这些记在纸上,随后从架子上取下一张表,翻动着。

“现在亚尔维特队还有空缺,其他队员的年龄又和你差不多,你就加入这队吧。”战士递给他一张表,他接过来看了一眼。

“你适合于侦查之类的任务,这个小队也缺这样的人。”

“好吧。”从目前自己的身体素质来看,自己似乎也别指望当什么战士一类的,倒不如这个听上去靠谱。

“那么跟我走,我带你去小队的营房。”

战士站起身,走向大厅后面的建筑群。艾利希尔才发现他足有一跃尺高。十分强壮,走起路来地面都在震颤。

在转过数个弯,又上了几层楼之后,战士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了下来。用力地拍了拍门。

“布伦,你们小队最后一个人来了。”

里面传来脚步声。

“吱——”木门的转轴发出略有些刺耳的声音,一个比艾利希尔稍大些的少年探出头。

“布伦出去了,只有我们几个在。”

“好吧,是谁都无所谓,你们和新人交流交流,顺便跟布伦汇报一下。”

“怎么了,什么新人啊?”

里面突然传出一个响亮的女声。

“布伦…你…”里面的其他人有些慌乱。

战士突然捂住脸,用压抑的声音说:“布伦,我说多少次了,这是四楼!不要用你的能力飞上来!”

被称作布伦的女孩不屑地撇过头。

“我用了那么多年的能力,我自己还没有把握吗?”然后,她看向艾利希尔。“你就是新来的?”

艾利希尔点点头。

“看上去好像不大行啊。”

确实,不论谁要是看了艾利希尔现在的模样,最多觉得他是搬东西的仆人,他背上的包甚至比他本人看上去还要重。

布伦看了一眼战士:“好啦好啦,新人交给我,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。”

战士斜瞟一眼:“没大没小的,等我抓到机会好好整整你。”

布伦关上门,发现艾利希尔正在盯着她看。

“怎么了,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?”

“没,没有。”艾利希尔发现她就是站在布伦希尔德雕像前的那个人。

竟然叫布伦?这种巧合…或许又不是巧合。

“从现在起,你就是我们阿尔维特队的一员啦。”布伦拍着他的背,指着队员们一一介绍。

“那个坐在椅子上的是赫尔·诺亚,我们队的巫师。”

穿着一身灰袍,正在更换法杖宝石的赫尔笑着向他挥手。

“看书的是伊莉卡·雅琪尔,我们队的弓箭手。”

伊莉卡合上书,冲他点点头。

“还有…”布伦突然冲进一个小房间里,拽出一个人来。那是个体格不如刚才战士的人,脸上蒙着缀白布的面具,一手拿着铁钳,一手拿着锤子。

“这是维达·伏尔甘,剑士和铁匠,平时总闷在锻造室里。”

伏尔甘摘下面具,露出他火般的橙红色头发。

他打量着艾利希尔:“新人啊,欢迎欢迎,你喜欢剑还是枪——呃,我是说,欢迎加入小队。”

没等艾利希尔说什么,布伦又把他推进房间。

“成天就想着武器和打铁的人,恐怕只能娶铁砧了。”布伦明显对这样的见面辞不大满意。

布伦转向艾利希尔:“我是布伦·奥斯特,阿尔维特队队长。”

“轮到你介绍了,艾利希尔。”

“哦。”艾利希尔整理了一下措辞,“我叫艾利希尔·加德,从埃瓦兹诺德来,会一些剑术。”

“剑?什么剑?”

“大概…短剑或者单手剑吧。”

“那我先带你去选武器吧。”

“怎么突然就…”艾利希尔一愣,对于布伦的提议不知所措。

“作为战士,最重要的就是武器和一套皮甲,我看你两者都没有。况且过会有剑术课,我觉得你应该尽早适应我们这里的训练。”布伦向他解释。

“好吧。”艾利希尔耸了耸肩,放下背上的包,跟着布伦走进伏尔甘的锻造室。

锻造室不大,但是熔炉,铁砧,风箱一应俱全,伏尔甘正在铁砧上用锤子猛烈地敲打一块红热的铁块,火花从金属上飞溅出来,在空中转瞬消逝。

他把铁块放进火炉,看了看布伦和艾利希尔,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,他向着布伦点点头,抛出一串钥匙。艾利希尔好奇地看着这默契的动作。

“新人刚来肯定要选一把武器,这是不必解释的。”布伦接下钥匙,走向锻造室深处的门。

把钥匙插入锁孔,向右转动三次,同时布伦用手在门上的金属板上轻柔地描绘出一个奇异的符号。然后小声念着“Ingwaz”。

锁芯发出“啪嗒”的响声,布伦取下锁,推开门。

“等等。”艾利希尔叫住布伦,“那是…”

“是的,卢恩符文。”

“难道你是祭司吗?”

“我…不是祭司,但我能像祭司那样熟练使用。关于这个,你要是有兴趣听的话,我稍后可以讲。但是现在。”布伦笑了笑“还是赶紧选你的武器吧。”

艾利希尔走进房间里,燃起的灯让他看清了室内的一切。

他深深地吃了一惊。

这里的墙上挂满各式各样的武器,成套的盔甲,还有没有刻上花纹的盾牌。这些东西几乎像是要把这里填满一般,令人不敢相信的多。

“这些难道都是那个…伏尔甘,做的?”

“是啊,他一天不少时间都在研究怎么做武器,后来瓦尔哈拉宫干脆就让他专门做武器了,除了那些有要求的,其余的铁就随他使用,反正‘奥德莱勒’都是让学员们来这边领武器。”

“‘奥德莱勒’?”

“就是刚刚领你来的那个长官,他经常喝酒,所以我们都这么叫他。”

“好吧,奥德莱勒。”他小声念叨。

“你进去之后,选一套轻甲,三件武器,一面盾牌,有一件将要用来承载你的一部分灵魂,作为你的‘命名武器’。”

“‘命名武器’?”这是个新东西,艾利希尔从没听说过。

“命名武器的妙用在战斗中会很明显。这种妙处你会知道的。”

他在诸多的剑前徘徊着,端详它们,时不时取下一柄试试重量。他在这里也看到许多奇异的武器,比如两米长的大剑,剑身有三指宽,他两只手也抬不动。还有剑身如波浪一般扭曲,像是刺的短剑。还有更奇怪的是两个圆环,有一段加了木制的握柄,其余的部分都开刃,他难以想象这样的武器要如何使用。

不过,这些奇异的武器激起了他的好奇心,他想要试试能否应付这些武器,。

他站在了更加奇形怪状的武器面前,把它们从架子上拿下来。

那是两柄难以描述形状的武器,硬要说的话,倒是像两根粗壮而杂乱的树枝,不过铁的质感倒是千真万确,表面烧成黑灰色,开刃的部位显露出铁的银白色,鎏金的线条已经剥落少许,明显不是新锻造出来的,。靠近柄处有铅块配重。这样的搭配让这把武器显得有些怪异。

“你确定要选那个当你的‘命名武器’?”靠在门口的布伦看他一直注视着握在手里的那两把异形武器,不由得发问。

“就这个。”

他又选了一副轻甲,一把匕首,一把单手剑,两柄短斧。又拿了一面小圆盾。

他走向门口,布伦端详着他选的武器,有点意外。

“这些你都会用?”

“都会。”

“之前还说只会剑术,你这不是会的挺多的嘛。”

布伦关上门,照原样把门锁好。伏尔甘正把铁放进炉子里加热。

他看到了艾利希尔怀里的两把异形武器,不由得两眼放光。他抛下炉子和铁,两步冲到艾利希尔面前,拿起那两把武器,有点激动地说:“艾利希尔,眼光不错啊,这是很古老的武器了。从肯佩尔海姆那里传过来的,主要是能够…”

“好啦好啦,等等再讨论武器,马上还有不少事要做。”布伦打断情绪高涨,正要做一番长篇大论的解说的伏尔甘,迅速把艾利希尔和那些装备带出锻造室。

“赫尔!”布伦刚出锻造室就大声地喊着。

“来了来了。”灰袍的法师站起身,手里拿着那根和他一样高的法杖,他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的武器:“是要命名吧。”

艾利希尔有点疑惑:“命名?给武器起名字有什么用处吗?”

布伦像看原始人一样看着他:“难道没有用?你从不命名?”

“呃,我以前武器用用就扔,没什么机会去珍惜它们。”

“好好好,你的说法打败了我。”布伦叹了口气,随后又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:“但是在我的队里,给武器命名是一件重要的事。你可能不知道卢恩写在武器上,能带来多么神奇的效果,况且当武器有了生命后,你还可以发挥它更多的作用。”

“好吧,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你说的这些有什么作用,但是你是队长,听你的。”艾利希尔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建议

“我对你的反应也不是很满意,但是凑合着吧。你想好它们的名字了吗?”

艾利希尔再次凝视着这两把武器,他从那怪异的造型,金属自身的花纹上,隐约感觉到一丝另类的感觉。

那究竟是什么感觉呢?

如同饿狼一般的,贪婪和饥饿。

那种感觉引导着他,他似乎又一次见到了那双血红色的瞳孔。

他似乎正在向深渊里陷落进去。

艾利希尔打了个冷战,那一瞬间,刀刃给他的怪异感瞬间散去,他不动声色地驱赶着脑海里那种感觉的残余。

“怎么样,想出来了吗?”

“嗯...这把,”他指指长些的那把“基利(Geri),另外一把就叫弗里奇(Freki)。”

“奥丁的狼吗…确实有这种感觉呢,我觉得挺好。”赫尔发表了自己的意见。

布伦作为镌刻武器名的人,不适合对此发表意见。她什么也没说,拉过旁边的破布,用蘸水笔在上面写下拉丁字母,然后把拉丁字母转写成卢恩符文。

接着取出一支兽牙笔尖的笔。不知道是什么的猛兽的牙齿,竟能直接在武器的柄上刻画出深深的凹槽。布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刻完了符文。

“手给我一下。”

艾利希尔把手伸了过去。

布伦用笔尖在他的手指上扎了一下,一颗血珠涌了出来。布伦又捏了几下他的手指,取出更多的血,然后把手指上的血缓缓抹在符文上。

血液缓缓渗进凹槽中,遍布整个符文。

赫尔用法杖指着武器:“基利,弗里奇,你们的主人艾利希尔·加德,用鲜血喂养你们,你们必像野狼一般,为他吞噬敌人的血肉。”

紧接着,血液放出了淡蓝色的光芒,然后像呼吸一般闪烁着,淡蓝色顺着刀刃上的线条扩散开来,最后遍布整个武器。他看见那两个圆球般的装饰像眼睛一般“睁开”了,并且好像正在紧紧地盯着他。

他感到一阵恶寒,又想起刚才武器给他的感受。他克制不住自己想去找伏尔甘确认一下,这两把武器,究竟是用什么制成,又用了什么方法,竟然能使武器散发出如此邪恶的气息。

或许——他就不该选这两把武器。

但是命名仪式已经完成,他没有退路可走。

波动渐渐归于平静,光芒消散。

赫尔说:“命名仪式已经完成了,你可以呼唤它们试试。就是直接说你起的名字。”

艾利希尔想要伸出手去,却突然在半空中停住。他收回手,小心翼翼地呼唤着:“基利?”

短的刀刃闪烁了一下,作为回应。

他又呼唤:“弗里奇?”

这次是长的刀刃闪烁,他放下心,拿起两把暂且可以称作刀的武器,挥舞了两下,然后又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。

“你们之间协调的很快,看来你的刀很喜欢你啊。”这次轮到赫尔惊讶了。

艾利希尔尴尬地干笑了两声,这两把刀上的邪恶的感觉始终让他不能想像,把它们当做“伙伴”会有何种后果。

“这附近有买皮革的吗?我总要做个鞘才能带着。”艾利希尔询问身边的布伦

“那两把武器不用鞘。”一个声音传来。

伏尔甘一边用湿布擦着手,一边从锻造室里走出来。正巧听见艾利希尔的话。

“因为造型特殊,用的是机关箱,不用鞘。教我锻造这两把刀的人也教了我机关箱的制作方法。但是因为一直没人用,所以我没有做箱子。”

“……”

艾利希尔心里是想让他做一个出来,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,然而伏尔甘这样说,恐怕机关箱的制作非他不可,艾利希尔正在纠结说还是不说。

伏尔甘看懂了他的纠结:“啊,这你可以放心,既然我说了,就是要给你做一个,但是一时半会你拿不到,要等个几天。”

艾利希尔把刀放在为他空出来的床上,冲伏尔甘点点头:“拜托你了。”

“交给我吧。”伏尔甘喝了口水,又钻进锻造室,片刻后,再次响起叮叮当当的敲打声。

布伦则拉着艾利希尔:“走了,去上课。”

两人沉默地走在空荡的走廊里,艾利希尔先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情形。

“话说,这里究竟是什么。”

“恩赫的瓦尔哈拉宫啊。”

“不,我不是说这个,明明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是类似军营的地方,怎么有点…像学院?”

“奥德莱勒倒是说,是因为才建立恩赫不久,各人的训练水平以及其他的方面不统一,所以要有个能分类并且培养恩赫成熟的地方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走廊里又重归平静。

布伦突然在一扇门前停下,敲了敲门后推门进入,里面是一位穿着讲究,带着眼镜的瘦弱男性。正伏在桌上写着什么。

“莱格雅尔先生,新的恩赫来领牌了。”

“哦?我看看。”莱格雅尔抬起头,镜片后的锐利目光刺向艾利希尔。“是叫艾利希尔吧。”他翻着一沓纸,抽出其中一张。“档案送来还没多久呢。”

他把纸放在一个奇异的架子上,架子中央垂着一颗由金丝系着的石头。

艾利希尔看见石头上刻着卢恩符文。

“艾利希尔,把你的血滴在这上面。”

艾利希尔挤开手指上刚才的伤口,把血滴在指定的地方。鲜血迅速向下渗去,在金链的另一端又凝聚出来,缓缓向下滑去。

最终落在了宝石上。宝石吸收了血液,发出暗红色的光芒,并且开始晃动,似乎是在前刻划下面的金属,过了一会,宝石停止了晃动,莱格雅尔拿起下面的金属片,和一条绳子一起交给艾利希尔:“你的身份牌。如果丢了,可是要花8赫补办的哦。”

艾利希尔暗暗腹诽:“奸商啊,一块金属牌就8赫,我自己买块来刻都没这么贵。”

“确实不过是块金属牌,先不说是用‘芬里尔之牙’铸造的。这块牌子上有颗宝石,里面用魔力记录了你所有的信息,在学院内是你的个人证明。这样的金属牌收你8赫不贵吧?”

艾利希尔没有惊讶,毕竟能力是读心的人也不是不存在,上一个在“芬布尔之冬”里差点就砍了他的头。

莱格雅尔看他无话可说,坐在椅子上点起一只烟斗咬在嘴里,又伏下身继续写他的东西了。

布伦拉着艾利希尔走出房间,向他解释:“莱格雅尔就是这么个人,常常用读心术搞得气氛很尴尬。”

“我知道,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。”

楼外传来了两声钟响。

“快要上课了,我们赶紧走吧。”布伦突然小跑起来。

艾利希尔紧随其后。

但是布伦越跑越快,然后双脚离地,开始飘行,把艾利希尔远远甩在后面。

“等等…布伦…你跑太快了…”艾利希尔边跑边喊。

布伦突然停下,艾利希尔一头撞在她背部的铠甲上。

“啊,不好意思,情不自禁就飞起来了。”

“…”艾利希尔发现自己的人生或许从此刻开始会面临一连串的错误,所以他干脆决定把这当做奥丁的考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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